国公府亲戚来访[第2页/共4页]
如鹂喃喃道:“现在老太太心疼表女人,甚么好东西不会给她?她又不缺甚么——”
绮年笑道:“我也不过是心宽罢了。”眨眨眼睛,低声道,“表妹可晓得,我字写得非常丢脸的,想来下午见了先生,必定是要不满的。”
回了蜀素阁,绮年一头扑到床上,哀叹一声:“好累啊。”如鹂端了茶出去,笑嘻嘻道:“女人这是如何了?奴婢来给女人按摩几下可好?”
颜氏一怔,吴若钊已微微皱眉:“如何,圣上本年要选秀了?”
阮夫人脸上又现出一丝对劲来:“娘不晓得,是老太君说要带盼儿去拜菩萨,请高僧批一批盼儿的八字,看本年到底去不去应宫里的选。”
吴知霏靠着李氏,抬头道:“乔表姐绣花绣得真好,绣出来的牡丹像真的一样。”
张先生年纪已有五十多岁,描述清癯,三绺长髯倒是非常标致。人也驯良,传闻多加了两名女门生,便暖和扣问两人都读过甚么书。乔连波少不得又红了脸,低声说只读了《三字经》,又念过《女则》《女诫》罢了。张先生听了,并无甚么不悦的神采,只暖和点了点头,又转头来问绮年。
绮年笑道:“以是中午要多吃一点,免得万一被先生留下罚写功课时肚里无食,对峙不住。”一句话说得连波都笑了起来,那份忧心也就散了。两人又说几句话,便分道而行,各自回房。
“就晓得小泥人!”吴若钊又刮了一下女儿的鼻子,“姑姑又不是去了江南,那里有小泥人给你?一会儿好好地给姑姑施礼,不准总要小泥人。”
知霏吐吐舌头,回身向张先生施礼:“先生恕罪,不要打我手板子了。”
颜氏发了话,阮夫人才放了手坐归去,仍旧打量着两人道:“绮儿个子倒高,盼儿本年快十四了,瞧着仿佛还不如她。都说成都那边后代子不高,这孩子倒是异数。”
确切,住在人家家里,莫非还能怨别人态度不好么?绮年也只好替她拉了拉衣衿道:“我与你是一样的,只是现在有外祖母和娘舅舅母疼着,这命苦的话也就说不上了,表妹聪明聪明,今后必定是有福的。”
阮夫人一见吴若钊带了几个孩子出去,眼睛一亮便站起来:“哎哟,这就是两个外甥女儿吧,瞧瞧这模样儿,真是一把水葱儿一样。”上前来一手拉了一个看了,随即从腕子上抹下两个镯子,“四姨的一点见面礼,别嫌弃。”
吴知霏也晓得张先生并不活力,正想着撒赖不报歉,就听门外有人笑道:“谁对先生无礼了?”倒是吴若钊的声音。
知霏拉着吴若钊的衣袖撒娇,乔连波恋慕地看着,眼圈不知不觉又红了。绮年瞥见,从速悄悄捏了捏她手,站起来挡住了她向吴若钊施礼:“娘舅。”
阮夫人咯咯笑起来:“四姨给的,你就拿着。看你这眉眼儿,真跟姐姐是一个模型出来的。只是看着神采不好,可吃着药么?”
知霏跳起来喝彩一声“爹爹”,便往门口扑去,正扑到吴若钊身上。吴若钊还穿戴官服,显是一回家便过来了,顺手接住小女儿,在知霏的小鼻子上刮了一下:“就晓得是你玩皮,如何对先生无礼了,还不快些报歉?不然让先生打你手板子。”
乔连波拭泪道:“我也不是怨怪甚么,只恨本身命苦罢了。”
绮年一脚跨进门去,便见颜氏下首坐了个三十出头的贵妇,头上梳着牡丹髻,插一支赤金嵌红宝的展翅金凤,凤身上的羽毛一片片的满是累丝所成,在微微西斜的日光里金光闪动。凤嘴里一颗杏核大小的硬红宝石,下头垂一串黄豆大小的金丝串珠,最下头还垂一颗水滴形的硬红宝石。单这一只凤钗,其代价就在百金以上。还不说她耳朵上那两颗绿得仿佛能滴出水来的耳坠子。衬着身上绣金线牡丹的正红袄子,真真是能晃花了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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