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逐水流(4)[第2页/共3页]
杜汶又道:“没说甚么不该说的话吧?”
秦放歌倚在书架上,几近没把那架书撞散了,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瞪眼着唐初楼道:“你如何能那么狠?不说看在云风大哥的份上,便是看在玉姐的份上你也该网开一面,可你……真是没人道的牲口……”
秦放歌也在迟疑,与杜汶对视半晌,终道:“我也正有几句话要问他,便烦劳杜统明白等我半晌。”
唐初楼道:“没有了。不过,杜大人既是传话便请原封不动地将唐某所说说与皇上,可别随便添减甚么。”
杜汶微晒,哼一声道:“也请唐大人这些日子安份在府上闭门思过,最好别闹出甚么岔子,让我不幸亏圣上那边交差!”
唐初楼万没推测他竟会如此说,一时怔住,半晌才道:“你说这等话……究竟何意?”
唐初楼面色微变,竟被秦放歌说中苦衷。回想当日宏光寺之事,他也不由后怕,若不是秦放歌俄然脱手,他恐怕真就一掌打死了天子。那弑君谋反之名,便就坐实在了他身上。谁又会信他当时并不晓得那是天子?他也是等叶如诲的人马攻出去,两边鏖战之际才想明白了统统,事情却已无挽回的余地。
“好笑甚么?”唐初楼听他说的轻屑,不由怒由心起,厉声道,“好歹你与她也有……有些交谊,她现在去了,你竟说她好笑。”
杜汶踌躇了半晌,道:“他说他这些年或许有小过,却并无大过,还让陛下别忘了与他的商定。”
秦放歌霍地转过甚,红着脖子道:“我还需逼迫她……那种女人便是送到我门上,我都不要。不瞒你说,当日她光溜溜爬到我被窝里来,我都没要她。也就枉你还当她是宝,还给她设个牌位在这里。嗳,你那牌位上怎不写字?是给不了她名分是么?却也不打紧,你不给她名分,自有人给她名分……”说到此他虎将话刹住,才惊觉已说漏了嘴,当下二话不说,掉头直挺挺走了出去。
天子听完也没甚么表示,只问:“真打起来了?”
秦放歌站直身朝那牌位上看去一眼,问道:“不然她如何?便不会死是么?”他强压住要说出本相的动机,忽哈哈笑了两声,道,“真是好笑。”
秦放歌说到怒处,俄然挥拳朝唐初楼脸上打去。以唐初楼的身抄本是能够躲开的,也不知为何他竟没有闪避,被秦放歌一拳砸在脸上。这一拳分量不小,他身子一晃朝后趔趄了下,目睹秦放歌吼怒着又扑过来,此次倒是不相让了,怒道:“够了!”侧身往旁一让,反手一拳击在秦放歌小腹上。秦放歌顿时被砸的朝后连退数步,咣地撞在靠墙的书架上,方立住脚。
秦放歌心道,还真是,上一次唐初楼被商相打压之时,他的确也来看过。只是此一时彼一时,当年他是抱着怜悯之心去看,现在倒是别样一种心境。为着商徐两家的惨局,他这很多年已是没法放心,更何况又添了徐云廷的死。只能说唐初楼落到本日这个结局是罪有应得,实在是大快民气。然二人昔日毕竟有些友情,想起昔日唐初楼也曾为他仗义脱手,秦放歌内心不免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难过。
秦放歌闷闷“嗯”了声。
说着话那边果已偃旗息鼓,老仆这才把一颗心放下。杜汶朝内里看几眼,低咒一声,紧了紧脖子上披风的系带,踱到院外去了。
唐初楼听闻此话,阖目半晌无声,过了好久才道,“那你便转告陛下,唐某这些光阴来几次考虑过,自认扶助圣上以来,或是有些许小错处,却无大过。”
唐初楼只是微微嘲笑,却与秦放歌道:“商师弟别来无恙,每次我落魄的时候都是你来看我,真难为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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