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不相欠[第1页/共4页]

“我晓得了。”

江面上还留着一条划子，他将她谨慎地抱上船去，脱下身上那件广大的袍子盖在她身上，走到后梢划动船桨，却并不向着对岸去，而是逆流而上，朝着阜临江上游驶去。

“我天然晓得，只今后次出来缉拿秦放歌的事来看，便晓得相爷腻烦她了。”

唐连不觉一笑，道：“我也想过几天平静日子，不如一起？”

“治好又能如何？”十二娘半仰着头凝睇天空，太阳还没有出来，天气有些阴沉，也不知何时才气看到但愿。

十二娘道：“秦放歌，你还不走？”

跟着他的叮咛，一条木船从芦苇荡里缓缓驶出，船上却空荡荡并无一人。

秦放歌一双眼顿时瞪圆，目光明灭，模糊有仇恨之色，紧按住腰间广寒刀，便要伸手将十二娘拽过来。却晚了一步，十二娘俄然朝前迈出一步，叫了声“十三弟”，身形疾纵而起，竟朝滚滚东流的阜临江一跃而下。

“我又扳连了你。”十二娘满面惭愧担忧之色，“相爷若问起，你便说是我挟持你放的人。”

“睡不着。”十二娘点头，谛视看他半晌，问道，“你是算准了秦放歌会走这条路？”

步德镇依山傍水，阵势虽偏僻，风景倒是清幽，最合适养病。只是哪儿也不能去，她的腿上了林先生特制的断续骨膏，一层层包扎起来，裹成个粽子样，内里还辅以木夹板，只能躺在床上，隔着青色的竹帘看内里的风景。

“只怕你不可。”十二娘苦笑了下，“我也不可。”

“他到底是甚么人？”十二娘想，这个秦放歌毫不成能只是唐连口中所谓的隐姓埋名藏匿官方的甚么江洋悍贼，不然相爷怎会下如此大的力量来访拿他。

“你是说……那商放便是本日的秦放歌？”

唐连微恍了下神，拍拍她的手背道：“别担忧，相爷运筹帷幄，定能化险为夷，只要找得回圣上，不让他落到镇北王手里，就无人动得了相爷。”

唐连微微游移，稍后缓缓道：“十二姐晓得商玉么？”

“秦放歌干的？”唐连问，语声微颤，饱含气愤。

令人奇特的倒是当初身为商相最正视的弟子之一的唐初楼，竟安然无虞，完整不受此事的影响，乃至在以后还青云直上，进而把持朝政成为现在一言一行皆可令朝中风云变色的唐相。

她顿时变色，“商玉”这个名字是唐相府的忌讳，固然大家都晓得，却没一小我敢在相府里提及。

“我就是不放心。”唐连反复先前的话，固执地不肯拜别。

唐连不语，只冷静看着她，半晌问道：“你当时为甚么不肯跟我回京？”

唐连面色陡变，惊呼一声人已从挑台奔腾而出，腾空几步，硬是抢在十二娘落水之前，将她一把抱在怀中，跟着旋身一转，滴溜溜从滚滚江水中又跃回挑台之上。

挑台下从人镇静跑来叨教：“十三爷，现在我们该如何办？”

十二娘愣了愣，抬眼看看他，却立即便避开他的目光，敏捷摁动玉笛机括，将那段利刃收回笛中，低声道：“对不住。”顺手把玉笛塞回他腰间玉带中，挣扎着便要从他度量中出来。

“你的腿？”他已看到十二娘右小腿上胡乱包扎着的伤处，谨慎扯开红色绸裤，伤了的小腿便完整透露在眼下，几近肿成了两个腿那么粗，满目标红紫淤青，触目心惊。

“好吧！我明日便走。”

盗汗从她发间一颗颗往下滚，她紧咬住唇，薄薄的唇上一丝赤色也无，他拿袖子帮她将汗细细擦去，拧眉切齿道：“当初就该杀了他。”

“我也只这么猜，十二姐你内心稀有便是。”

十二娘听闻此话倒没感觉甚么，倒是唐连非常难过了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