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风云变（2）[第1页/共3页]

“没有么？你这些日子一向不来相府，我托人带信给你，你也不回，不是躲着我又是甚么？现在又当着我的面同别的女子拉拉扯扯，你……你对得住我么？”

秦放歌记得那是夏末的一个大雨天，商玉俄然来上门找他，要他陪她出去。

某日商相朝争得胜，对唐初楼多日来的不满终究发作，在府内大发雷霆，历数他各种不端与错处，就此斥出，再不准踏入相府一步。

自当时起，秦放歌方渐渐对唐初楼服了气，便连商玉心仪他之事也不感觉那么可爱了。偶尔也会想，这二人实在还算相配，若真成了亲倒也还不错。只可惜世事难料，商玉最后还是尊父命嫁与了徐云风。不过，论及家世出身，天然徐云风更配商玉，何况他二人还是青梅竹马，本来便没唐初楼甚么事。

景隆十三年，风云突变，商相先是因岳州民变被免除相位，继而便被弟子苏沐光告密，言其家中私藏兵器欲谋逆兵变。

直到当时，秦放歌才知他二人有了龃龉，且已有段日子了。

他先是与太尉戚怀义过从甚密，继而同右相高安士也有了来往，而这两人都是商相耕苗新法反对者中的领甲士物。他不再尽力拥拓商相推行新法，遇有朝堂上两派相争，多数时候保持沉默，暗里里也有对新法不满之言辞。

却不想唐初楼竟微微嘲笑，反问道：“我有甚么对不住她的？阿玉，我且问你，我与你有何干系？竟然连同别的女子说句话也对不住你了。”

唐初楼倒是淡淡的，言谈中并未有甚么牢骚，两人倒是以又走动得密切起来。

唐初楼在相府外跪了两日，也未求得商相的谅解。

“没甚么？”商玉又道，“那你干甚么总躲着我？”

那一段光阴，唐初楼过得颇是狼狈。

两人冒着大雨坐着马车出去，比及了处所，他才知是唐初楼的住处。

“我并没有躲着你。”唐初楼一脸的无可何如，“你怎会如此想？”

天子雷霆大怒，马上命人前去相府查证，公然搜出大量兵器，商家由此遭遇大难。朝中是以掀起腥风血雨，连累者甚广，徐家自也难逃一劫。查办此事的恰是右相高安士，戚怀义从旁帮手，而唐初楼作为高安士的乘龙快婿，商徐一案，必也难辞其咎。

此前一年，作为商相变法力助的徐云风已发觉到不对，多次提示商相无果，因而暗中托人带信给当时已离京的秦放歌，请他去郴州外祖父家中接幼弟云廷及母亲分开，本来他是想连商玉一并送走的，只是商玉果断不肯，他便只要作罢。

他与商相的嫌隙在商玉与徐云风结婚后第四年时闪现端倪。

秦放歌从未想到，一贯高慢的商玉，竟会有这般寒微的时候，方才所言看似是诘问，更多的倒是对唐初楼的期许与哀恳。他有些难过，忍不住出声帮腔：“就是，你对得住玉姐吗？”

事情传到商相耳中，却又是一番风波。他被狠狠叱骂倒是其次，唐初楼则再次遭到贬黜。秦放歌夹在中间，里外不是人，倍觉困扰下干脆请命参军，干脆离了京师，远赴域北。

商玉跳下车，伞也不打便朝唐初楼走去，秦放歌仓猝撑开伞跟上，防着她被雨淋到。

商玉一把将头顶的大伞翻开，雨水顿时从她头顶直浇下来，她满脸滚得都是水珠，也不知是泪还是雨。她走畴昔，扬手狠狠打了唐初楼一记耳光，咬牙道：“好，我同你清明净白甚么也没有。”

秦放歌到底气不过，当日在雨地里狠揍了唐初楼一顿。只怕也是内心有愧，他竟没有还手。

“你……唐初楼！”商玉万没想到他会如此说，一时脸涨得通红，“你竟然如此说，我同你……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