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戏中人（2）[第2页/共2页]

泛香道：“相爷才刚睡着，莫扰了他，我们还是出去说。”

阿瑶自不会回他好神采，道：“你不是都听到了，还问甚么？”

泛香道：“没甚么。”

“到时候了么？”他问，语声嘶哑，还带着几分睡意。

“还没有。”提及唐连，阿瑶便禁不住心忧。现在沈昭雪叛，全部岳州城又驻满叶如诲的人马，阿连这时候去，无疑以身犯险，可否安然返来，实在是悬，何况他走得时候还带着伤。她越想便越难受，益发感觉唐初楼寡情薄义。

泛香被他呵叱，很不平气，待要还嘴，却见阿瑶一声不吭地低头走至棚前，独自推开门出来了。

夙玉、泛香闻言神采都是一变，都觉她胆小包天，竟敢当着人面批评相爷的错处，实在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阿瑶垂下头，也是，她看他的戏，又何尝不是在看本身的戏？

唐初楼瞥她一眼，道：“不等了。”

这话显而易见是对阿瑶说的。

泛香道：“相爷待你不薄，现在有难，你不能为他分忧便罢，竟还说那种话气他？”

泛香走过来看了看唐初楼，见他真睡着了，这才转目看向阿瑶，寒着脸低声道：“你出来，我有话问你。”

唐初楼还在睡。

原是来经验她的。阿瑶看他一眼，沉默把头转向一边，泛香说得不错，那三年里他确是待她不薄。就算不怀旧情，当他是陌生人，值此流浪之际，也不该落井下石，可她偏就忍不住，被他一激便乱了分寸。究其根底，还是没能放得下，她盼着他一败涂地，好尝一尝被人踩在泥里的滋味，又怕他真的一败涂地，真到当时候，她当是不忍心的罢！

唐初楼眼望这一片苍茫雪野，沉了半晌，道：“传令下去，马上解缆，分开野蜂塘，沿原路返回宏光寺。”

“岳朗呢？”唐初楼走到坡前谛视朝下看，雪下得大，坡下的兵士们铠甲全白，几近都成了雪人。

两人面面相觑，碍于她曾是相爷的女人，又不好多说甚么。目睹阿瑶丢下伞，提起裙子往坡下跑，夙玉忙上前拦着。

内里的雪愈发大了，冷风嗖嗖地直往脖子里灌。

“阿连返来未曾？”唐初楼倒也不介怀，渐渐坐起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