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过往[第1页/共7页]

院墙上那从凌霄花开的热切，橘红色的花瓣明艳灼灼，金蕊绿叶，极是动听。

日头东升，渐趋渐高，日影落在窗棂上，有种静好的喧闹。

顾景阳道：“游手好闲，玩物丧志。”

衡嘉心头微动，却见顾景阳回身去看他们，目光淡的像是春季的湖水，贰心下一慌，赶快垂下头，道：“许是女郎家中出了甚么事，奴婢叮咛人去刺探一番吧。”

秋娘见她不欲再提，便顺势转口：“汉王生辰，夫人与二夫人必将是要去的，大娘与三娘也会伴同，县主临时歇着，奴婢差人去问她们当日衣衫钗环。”

“啪”的一声脆响，案上那只白瓷盏碎溅开来，落到人耳边，恍若惊雷。

约莫过了两刻钟，便听外间有脚步声传来，衡嘉心中一喜，微松口气，顾景阳抬首，连目光仿佛都敞亮了：“是枝枝来了吗？”

门下省两位侍中皆是老臣，跪地为部属请罪，皆被天子驳斥，颜面扫地，那官吏也被削职，贬谪他乡。

衡嘉明白过来：“刺探来的动静，都写在这里边了？”

谢华琅早有筹办：“路上掉了一只，我就把另一只收起来了。”

“枝枝到底是如何了？”顾景阳见他如此，便冷了神情，道：“你直言便是。”

副统领便在墙后等候，面有急色，武宁将信交出去，便觉如释重负，扯住副统领，停也不断道：“快跑！”

武宁摆摆手，表示无碍，向他一礼，回身拜别。

顾景阳没有作声，这便是附和的意义了。

这厮清楚是怕被陛下迁怒，故而有了成果，也不敢直言，倒叫他去趟雷！

“原是喝了汤药的，偏她馋嘴，吃坏了东西，呕吐不止，那药吐了大半，为此还特地请了大夫，”卢氏明白她的意义，反而更加头疼，秀眉蹙起，道：“就那一次，谁晓得就有了呢。”

这日朝议结束，却另有些不幸亏前朝明说的，顾景阳便令内侍将相干之人请到御书房商讨，即将结束时，目光却落到沈国公面上去了。

“去吧，”淑嘉县主略加思忖，道：“我小的时候，阿娘曾带我拜见过汉王，他待我挺好的。”

谢华琅今早存候，见她面有郁色，想必便是为这事了，她顿了顿，方才道：“县主晓得吗？”

四年前，今上与几位宰辅宗室结合政变，在郑后垮台以后即位称帝，却没有立后娶妃之意，乃至连选秀都未曾停止过。

如果那侍妾决计求孕，偷偷将汤药倒掉也就罢了，卢氏容不下这类心大的，但是只是刚巧，又机遇偶合有了孩子，她便有些不忍心了。

衡嘉见状，更不敢作声，悄悄祈求谢家女郎早些前来，好生安抚陛下，余光一转，却见禁军统领武宁立在窗外，以目表示，叫他出门说话。

顾景阳垂眼去看太阿剑上的玉坠，抬手拨弄一下，悄悄唤了声“枝枝”。

钱物谢家是不缺的，后辈争气，起码还能繁华三代，女儿即便是嫁的低了，也有兄长能够依托，不至于被人欺负。

谢华琅倒不害臊，明眸微转，道：“算是吧。”

卢氏说到此处，倒有些欣喜，握住女儿纤细手掌，笑容温婉：“你的婚事，便叫你本身相看，他最后掌眼便是了。”

衡嘉将那信封扯开，便见里边是张信纸，决计服了三折，极是松散。

谢偃身为中书令，也是宰相之一，长安谢氏很驰名誉，卢氏之父邢国公，亦是当朝重臣。

第三日，第四日，第五日都是如此。

大师族里默许的端方，主母生子之前，侍妾通房是不能有孕的，卢氏也是生了两个儿子以后，才停了府中侍妾的避孕汤药，谢令之妻刘氏也是如此，比及了淑嘉县主，卢氏固然不喜这儿媳，却也没有突破端方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