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玉珏[第1页/共5页]

“谁晓得？”谢莹漫不经心道：“许是想寻个良婿吧。”

“监正故意了。”顾景阳轻笑道：“由它去吧。”

浑仪监掌天象与骨气历法，迩来朝中无事触及，监正却要求面君，倒有些奇特，顾景阳眉头微蹙，道：“传他出去。”

顾景阳被她堵住，顿了一顿，道：“不来便不来。”

第二日便是朝议，顾景阳下朝以后，却没回道观，而是往临安长公主府上赴宴去了。

卢氏一行人刚进后园，便有人迎上来，谢华琅观其脸孔，认出是隋家人，两两相对，相互不免有些宽裕。

谢家人到时，早有来宾到了汉王府，男眷们自去前厅说话，夫人女郎们却今后园中去。

更别说在江王地界上建一座道观，且做观主了。

谢家人对淑嘉县主，都有种敬而远之的疏离，她应当也能发觉到，却不在乎，莞尔道：“我方才见到永仪侯府的郎君了，风韵漂亮，的确是良配，同阿莹一道，恰是天作之合。”

这句话便有些深意了，既像是再提点谢华琅，又像是再说她本身。

……

“蓬莱香，”谢华琅将这名字细细念了两遍，由衷赞道：“果然是好名字。”

谢莹温声道：“确切很巧。”

刘氏同卢氏说了声，自去应酬，谢莹却留在卢氏身边，同谢华琅作伴。

谢莹还不觉有甚么，谢华琅却不觉笑了。

这等纤细礼节，她不至于不晓得。

“道长，”她笑道：“你这等气度作态，说是飞仙，也差未几了。”

竟是淑嘉县主。

谢华琅忍俊不由，俄然发觉出几分别的，猜疑的看着他，道：“不对吧，我也曾见别人用沉水香，可不是这味道。”

二人对视一眼，心下猎奇，回身去看，却见是个年青漂亮的俏郎君，红袍玉带，气度雍容，眉宇间贵气凌然，很有些清冷出尘之气。

“枝枝。”顾景阳叫住她，暖和道：“我明日不在此处，你不要来。”

淑嘉县主惯来是单独乘车的，加上有孕, 更加不会同她们挤在一起了。

“朕传闻淑嘉有了身孕，”顾景阳侧目去看胞妹，淡淡道：“你也能宽解些了。”

谢徽听出她话中深意来，笑意有转眼的生硬，旋即规复天然：“那mm便先行一步了。”

谢华琅入内时，采青采素便在门外等待，见她这么快便出来，倒有些惊奇，心知这些不是她们能晓得的，便未曾问，牵马畴昔，将缰绳递了畴昔。

“《海内十洲记》中记录，蓬丘，蓬莱山是也。”谢华琅思忖半晌，笑道：“无风而洪波百丈，不成得来往。上有九老丈人，九天真王宫，盖太上真人所居。唯飞仙有能到其处耳。”

谢偃在家中时，几近不会提及政事，谢令也一样，受他们影响，谢允也不会多说，故而谢华琅与谢莹还真不太懂这些，不过听一耳朵，便这么畴昔了。

临时不去管那些了了。

谢华琅本来只想在他怀中靠一会儿的，也不知如何，略微合眼的工夫，竟睡着了。

谢华琅吃吃的笑，却不再出声，伏在他怀里，慵懒的合了眼。

她是先帝与郑后独一的嫡女，即便芳华不在，眉眼之间的清贵倨傲之气，仍旧令人不敢直视。

临安长公主幼年时，也曾是备受推许的皇族明珠，但是同这位长兄比起来，本来清贵华婉的面庞，却突然多了几分灰尘气。

这等惨烈结果，顾明修只消一想便毛骨悚然，为了尽力弥补，死不认账道：“我，我，我可不认得你……”

“无事。”他道：“朕自知之。”

……

衡嘉不明以是，小意摸索道：“是您收起来了吗？”

……

顾明修战战兢兢道：“当然。”

一舞结束，众舞伎鬓发微乱，金钗斜倾，一痕雪脯掩在织金抹胸之下，盈盈拜倒时春光模糊，活色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