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诉情衷(下)[第2页/共4页]
细雨如有所思半晌,小时候的家属印象的确如此,但现在听淑妃解释起如许一套完整差异与中原父权的家属轨制,一时却也不甚了然。
淑妃叹道:“是啊,我们雨家秉承大祭司之职,遭受的祸害竟比其他家属更甚一筹。特别是族中女子,来京路上惨遭虐待,无端消逝或死于非命者无数……这些惨状皆我亲眼所见,实不肯描述给你听。”
淑妃低声道:“这枚神珀曾经镶在族母权杖之上,意味着雨家大祭司的身份和权力。你还记得吧?”
细雨闻言苦笑,心说我一个寒微的寺人,作皇太子的娘舅,不是天下最大的笑话,如许的任务,怎承得起呢?却见淑妃又咳出一口鲜血,眼中尽是哀告之意,声音颤抖却语意果断,“甚么太子,我绝无半点期望他今后能担当大明江山。倘若今后你故意阔别宫闱,便带了我儿同去。大藤峡固然破败,倒是雨家千百年来保护的故里,他是雨家的先人,在那边安然度过平生,我已心对劲足。”见细雨沉默不语,哽咽道:“姐姐明白你的艰巨,只是樘儿年纪尚幼,瑶族之事我没法对他提及,只能奉求你今后渐渐教诲,让他体味……”
淑妃再次屏退了世人,端起药汤喝了一口,又是一阵喘气咳嗽。细雨想扶她躺下歇息,淑妃却只是点头,好久才喘过气来,感喟道:“我心中万语千言,实乃紧急非常,今番见你,若不能倾诉,今后却不知是否仍有相见之期。”
朱佑樘见母亲病容蕉萃,唇角有血,勉强支着身子坐在榻上,却拉着一个外人的手臂,眼中泪光点点,心中尽是迷惑,从速跑进屋,翻身上了软榻,依进母亲怀中,悄悄亲了亲她脸颊上的泪痕,却不忘防备地斜眼打量细雨一番。
细雨低头不语,半晌方语带果断地说:“所幸我恰是昭德宫的主子,便是废人一个别无所长,这件事上却必然会想体例庇护姐姐。”
“娘,你是如何了?是谁欺负你!”小小孩童,脸上已敛了稚气,换上一副防备神情。
细雨望着淑妃微蹙的眉头,也能模糊忆起当初的零散片段,母亲用心拿泥土把本身的脸和衣服涂抹得肮脏不堪,并死力躲避与本身相认,想来也是处于深切的庇护之情吧。
细雨见淑妃连皇子出去都得空看管,晓得她必是极珍惜这可贵的相处时候,也未几作无谓之言,悄悄坐在她身侧。
“姐姐,我……”
淑妃勉强忍住咳,垂怜地拍拍孩子的头,柔声道:“皇儿乖,娘这里没事,有要事和这位细雨公公说,你先去玩吧。”言毕便呼唤奉养的宫女出去。朱佑樘一脸不放心肠盯着细雨再三打量,才跟着宫女出门。
细雨望着淑妃紧蹙的眉头,不由叹道:“现在我明白了,为甚么姐姐如此仙颜,这些年来却未得皇宠,却本来是姐姐决计遁藏的原因。可惜姐姐这一番设法只怕在这偌大的后宫中也无人能解,试问哪个妃子、哪位宫人不是想千方百计邀宠,又有哪个后宫的女人不但愿为天子诞下龙种?若万贵妃晓得姐姐竟然一心一意盼望皇上对你们母子萧瑟和淡忘,恐怕这些年来也不会处心积虑视姐姐为剪除工具,害你凭白接受这很多磨难。”
淑妃道:“灭族之祸,也不知领头的明军到底觊觎何物?族母遇刺后,母亲晓得权杖那样的物件必定难以保存,才偷偷摘下这颗神珀贴身藏着,一起兵荒马乱,她出事前又叮咛我务必存好。所幸这些年来,我没有孤负母亲的叮咛,现在是时候交托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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