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月夜捉贼[第5页/共6页]

二楼是技术开辟部和发卖部两个大部分。技术开辟部的门是铝合金的，有点走形，一开门就会刮擦地板。林嘉树这几天在发卖部呆着，没少听停业职员和技术职员抱怨，嫌这声音过分刺耳。办公室主任老马让大师临时忍一忍，说公司已经决定把那门换成带门禁的钢化玻璃门了。刚才那声轻响，清楚是有人在开门时用力向上提着，恐怕收回刺耳的响声。

林嘉树睡到半夜醒了，只感觉口渴难耐，头痛欲裂。他想找点水喝，但那里找去？他还没有安排宿舍，现在临时睡在公司的值班室里。

李乐拖着林嘉树，缓慢地跑进了他的宿舍。两人把门一关，又把被子蒙在头上，仿佛如许会安然很多。

百无聊赖的老王正半闭着眼打打盹，看到林嘉树和李乐，甭提多欢畅。老王吱的一声把一小杯酒喝干，吧嗒吧嗒嘴，连说好酒。

正不知所措，老王却在身后笑骂：“老刘你个老骗子，可别忽悠这孩子！在我眼皮子底下，我可不依你！”

吱——又一个声声响起，很轻，像金属划过空中。此次听清楚了，有人到了楼上！林嘉树一激灵醒了过来，了无睡意。

李乐说：“老迈，不端庄啊！”伸手来摸林嘉树，悄声说，“硬了！也硬了！呸！我觉得大门生有甚么了不起，本来和我这小地痞一样啊！”说完嘻嘻地笑起来。

林嘉树拍了拍李乐，说：“你也不想想，那视频能发到网上？”

林嘉树低低的声音说：“二楼上去贼了，我猜是偷技术的。快找家伙，帮我去捉贼！”

就是说，有人在深夜进入了技术开辟部。

林嘉树走出启泰环保公司大门的时候，门卫老王正舒胳膊抻腰，像个大螳螂一样做着健身活动。高高瘦瘦的老王一张红红的大长脸，背略微有点驼，他站在那边，像一根在秋风里摇摆着的高粱秆。

“完了！完了……”李乐俄然顿足捶胸。

“忘了开直播了。这个视频播出去，想不火都难啊！”李乐悔怨得用脑袋把床擂得轰轰直响。这个一向努力于当网红的孩子，错过了一场出色的直播。

向南，还是向北？站在公司门口，林嘉树踌躇起来。

李乐说：“看美女啊！看傻了？”

李乐摇摇摆晃地骑着电动车向公司走去，电动车在并不宽广的人行道上画着S。

老王对劲地笑起来，说：“小林，向南！南边不远就是车站，车站紧挨着止月湖。”

李乐也学着林嘉树，赶紧上前拦住他们，嘴里忙不迭地说着：“没事，没事，都归去吧！”

“你如何晓得？”林嘉树吃惊地问。

裸身青年本能地把林嘉树挡在身后，说：“离远点！是张凯？上面是不是另有个女的？”

“不是贼是甚么？如何另有女人的尖叫，出性命了？”老王不依不饶，突破沙锅问到底。

邻近公司门口，一辆电动车劈面奔驰而来，李乐一个急拐弯，电动车跳上了路边不高的路牙石，向刘半仙的算命摊子冲去。

林嘉树这才回过甚来。身后是一张稚嫩姣美的面庞，正嬉笑地看着他。熟谙，是公司接待所的帮厨李乐。

值班室就在公司办公楼一楼的楼梯边上，一个不大的斗室子。内里只要一张一翻身就咯吱咯吱响的床，一个老旧但还算定时的座钟，一个简朴的小桌上放着一部不太好使的电话（这个电话偶然候会莫名其妙地响几声，吓人一跳），除此以外连个暖水瓶也没有。

老王在门口笑得岔了气。他扶着电动门咳嗽着说：“老刘，你那一滚可麻溜得很呐，的确道行高深！我看你应当感激人家两个孩子，早上你还说，明天你有车祸之忧呢，这不也算破了？”

那对忘情的男女，不竭变更着体位和花腔地猖獗，畅快淋漓地宣泄着他们的原始欲望，林嘉树只感觉热血沸腾，浑身炎热，堕入了一种痴妄迷离的状况当中。不晓得甚么时候，跟在林嘉树身后的李乐已经走到了前面。他远比林嘉树青涩，对男女之事更是懵懂无知。两个傻乎乎的青年就那么痴聪慧呆地看着月光下沙发上的猖獗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