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回府[第2页/共3页]

莫不是出了甚么事？陆氏切磋的目光落在顾容安身上。

临窗的罗汉榻上，陆氏帮手持针线，当真在一件腰襦上绣着一朵茶白的山茶花。

陆氏目光落在顾容安别在腰间的鞭子上，真是痛心疾首，小时候软软娇娇的女儿，如何长大了就长歪了呢？

唉，陆氏叹了一口去，每次提及这个女儿就逃窜，比及了要绣嫁奁的时候，看她如何办！

陆氏和顺地笑笑，“我还能做甚么，闲得身子骨都懒了。”她这话里带着甜美的抱怨。

陆氏听她咳嗽，真觉得她是受了寒，急了，连声叮咛叫人去煨姜汤，又让人请良医。

“如何回事？”跪坐在东乡公世子夫人李氏脚边的穿绿袄子侍女翻开了车门, 掀着帘子问车夫。

“夫人恕罪, 是湖阳县主过来了。”车夫勒住马, 请罪道。

“您如果闲得无聊，能够练练五禽戏，既能活动筋骨，又能强身健体。”顾容安说着话，脱了头上的昭君套和身上的貂袖披风，顺手扔给阿五阿七，一身轻巧地跑到陆氏身边坐着。

陆氏反握住顾容安娇软柔滑的小手，确切是热乎乎暖融融的，也就安了心，慈母心肠道，“那就多喝点儿姜汤。”

顾容安把缰绳交给来牵马的小厮，拍了拍小红的头，叮咛小厮，“让马夫给它刷刷毛。”又交代爱马一声，“乖乖的啊，等下回我再带你去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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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如何本日就返来了？”陆氏这才想起按理女儿还不到回家的日子呢，往年她老是三催四催，女儿就是要斋戒满一个月才肯返来，本年返来得这么早，真是破天荒的头一遭。

陆氏挪了挪身子，恐怕被女儿发明了她身后藏的衣裳，不乐意道，“不想练。”阿谁五禽戏行动不甚美妙，她才不要学呢。

她说不担搁就是真的不担搁，一松缰绳，骑着小红奔驰而过，全然不管落在身后的李氏投在她身上的目光有多嫉恨。

顾容安嘴里嗯啊承诺着，眼睛一溜，发明了陆氏身后暴露的一角绯色衣袖，“这是甚么？”

坐在李氏身边的道姑这才缓声开口问道，“夫人，刚才那是谁？”这个道姑看年纪仿佛二十许人，肤光如玉，长得俊眼修眉，甚是仙颜。她头戴莲花冠，身穿宽松的水田衣，手里拿着一柄麈尾拂尘，坐姿如松，显得气度出尘，一派高人风采。

被爱马喷了一脸，顾容安也不活力，归正都风俗了，手里拿着鞭子，溜漫步达进了家门。

顾容安只当没瞥见李氏发沉的神采，笑道，“想回就回了。”

刚藏好，顾容安就出去了，声音清脆，“阿娘，你在做甚么呢？”

杂役们认出那是东乡公世子夫人的车架，纷繁站到一旁垂首遁藏, 听着打跟前过的马蹄声清脆整齐, 车轮声辘辘，显得端方又安闲。

陆氏说着说着，底气就足了，“你不让我做，那你来做啊。好好一个女儿家，你看看你，像甚么模样，这可如何找婆家！”

屋子里暖和如春，陆氏却还穿戴狐皮裘，头上带着挖云顶嵌玉紫貂昭君套，脚边还放着一个忍冬纹铜熏笼。她闻声侍女的通禀声，仓猝把手里正在做的绣腰襦往身后藏。

小红叼着顾容安顺手喂畴昔的糖，不耐烦地喷喷鼻息，扭头就走，这个坏仆人老是说下归去玩儿，但是下回老是很悠远，骗马啊。

深受晋王宠嬖的湖阳县主进府是向来都不上马的，连带着她的一二三四五六七八都有了这个让人眼红的报酬。

朱衣甲卫在西大门门前就下了马，主仆三人骑着马从光和门入，直到了泰和殿的西角门才是落了地。这里就是自家的地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