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抚养[第1页/共4页]

“只是痒，等这些癣子消下去就好了。”顾大郎赶紧表示陆氏帮他穿衣裳，阿耶定然是嫌弃他仪容不整了。

“泰和殿明天做了羊肉胡饼，可香了，我给阿婆送些来。”顾容安细心看着脚下，免得踩了泥疙瘩。

“贱妾明白，”柳夫人含着泪，和顺地在侍女的搀扶下起家。她看着顾衡往泰和殿的方向去了。

祖孙两个和乐融融地窝在屋子里吃了一顿鲜香的羊肉胡饼，顾容安趁机磨着心软的曹氏要了一条烤羊腿来解馋。

“哦哦，”顾容安立马跳下榻跑出去了，哎呀，好羞怯，她可不想看阿耶的身材。

顾衡伸手想要摸摸柳夫人的脸，然瞥见柳夫人脸上红肿的掌印，不知如何动手，因而又收回了手。

顾衡没说话, 看了一眼朱氏。

顾容安带着热腾腾的羊肉胡饼去到长命殿的时候，长命殿的奴婢们正热火朝六合在院子里翻地。

“阿婆挖了芍药是要做甚么？”顾容安看看那些倒在墙角的宝贵芍药，感觉有些肉疼，这都是钱啊，捡出去卖还能卖个好代价呢。同方镇几个月的糊口，生生让上辈子爱好豪侈的顾容安学会了省钱，因为有钱才气吃好吃哒！

俩个难父难女心有戚戚焉地对视一眼，齐齐望着陆氏，一样敞亮的两双眼睛里透暴露多多涂薄荷膏的巴望。

顾容安嘻嘻笑着领了顾衡的嘉奖，带着虎魄去长命殿送饼。

“我去看大郎，”顾衡起家，临时搁置了柳夫人的事。

“安安你出去玩，”陆氏先清场。

泰和殿的动静滞后些，顾大郎还不晓得柳夫人的事，拼着被父亲狐疑他喜好父亲的爱妾，也要把存疑之处说出来，“说来有些奇特，昨晚儿子返来在牡丹阁赶上了柳夫人身边的红袖，非要缠着儿子，说是柳夫人邀儿子一会。”

啥？曹氏傻掉了。

确切是有人因碰不得某些东西犯癣症的，听着这就是一场因为吃错东西引发的虚惊。

也不敢真的多吃，一整条小羊腿，她就吃了两指宽的一条肉。

顾大郎这时已经复苏了，不再发热，人也精力了。但是浑身发痒，的确是痒到了骨头里，痒得百爪挠心，真恨不得拿把鬓毛刷子来刷上一通。

朱氏此番算计原也没错，若真成了，柳氏他是不会再要了，顾昭晖也不会再给柳氏照看，曹氏需求避嫌，最后只能给朱氏扶养。大郎性子纯善，必会是以事惭愧于心，与他生了心结，今后朱氏再教唆几次，他们父子一定不会离心。到时候，只剩下朱氏教养的三郎……

“大郎可好些了？”顾衡背着身问。

“阿娘在给阿耶涂药呢，就把我赶出来了，”顾容安笑得天真天真，牵着顾衡的衣角，“祖父不要担忧，阿耶已经好多了，就是痒得很，不像昨晚，还说胡话呢，可把阿娘我俩吓坏了。”

朱氏藏在袖子里的手紧握着，一开口就有点颤，“还请王爷宽恕二兄。”

她内心暗恨, 真是个成事不敷败露不足的东西, 明显算计好了, 酒中下药，让顾大郎污了柳夫人。如此一箭双雕，既可除了柳夫人，又可让王爷厌了顾大郎，她再把顾昭晖要过来养。哪知冒出个朱魁，打乱了她的打算。

“哎，安安如何来了？”曹氏健步如飞，过来一牵顾容安的手，“这边乱糟糟的，我们回房去。”

他昂首看看，见父亲垂着眼神采不明，忙道，“想来柳夫人是不会如此的，必是阿谁侍女借着柳夫人的名头行事。”顾大郎念着柳夫人是三弟生母，说话留了一线。

“坐吧，”一看儿子的脸就难受，顾衡不谨慎瞥到一眼，被顾大郎脸上的红癣子吓得不敢再看，只专注吃胡饼。

现烤出炉的羊肉胡饼长得金黄焦脆，香飘十里，顾大郎想起羊肉胡饼酥脆掉渣的面皮，咬一口咔嚓响，内里的羊肉肥而不腻，椒香四溢，真是无上的甘旨。不由咽了咽口水，叫陆氏狠狠瞪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