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 相疑[第1页/共3页]

李破点头，“那就最好……”

“可一来，晋阳这数十万百姓何辜？大火一起，生民涂炭，末将没那么暴虐的心肠，可若将晋阳拱手相让，归去罪恶必重……”

说到这里，他看了李破一眼，实在这个时候，他最为担忧的不是李氏杀他满门，而是面前这位逼着李氏杀他百口，好让他无路可退。

“何如自存，以待将来？”

稍稍给这里制造了些混乱，李破便带人分开了大仓地点，并随口叮咛着。

李破看了看此人，心说，此人比陈孝意之流可要奸刁多了，我如果将你送归去给李渊，让李渊砍了你的脑袋，那以后我的名声得烂到甚么境地？

想到这里，宇文歆苦笑一声道：“末将也是被逼无法……”

这无疑是关乎他前程运气的时候，答的好了，他还是阿谁宇文将军，答复的不好，那就统统休提，希冀此民气慈手软？呵呵，楼烦林太守，幽州总管罗艺等人岂不是死的太冤枉了？

“去，叫尉迟信来这里见我。”

对于他这个初降之人，委以如此重担，又有甚么能够抱怨的呢？

分开大仓不远，一世人等就停了下来。

内心略微动了动，嘴上却下认识的开端恭维，“总管心胸黎庶，有王者之风，请总管放心，下官不敢让总管担上识人不明之嫌的。”

晋阳仓储还在盘点当中，粮草军器堆积如山，即便有晋阳官吏帮手，看上去还是很乱。

宇文歆有些惊奇的瞄了李破一眼，他是真没想到，今先人嘴里能说出如此慈悲的话出来。

他沉吟了一下，才道：“总管雄师将来之时，末将本待烧毁晋阳粮草，再护李元吉脱走，归去以后，再自请罪恶，毕竟晋阳之失，并非末将错误，很有转圜之余地。”

“当初李氏起兵太原南下长安，诸人畏其兵锋，羡其家世，纷繁归附，便是我也有投效之心，宇文将军得李氏信重，委以重担，现在却来投我……”

话是越说越直接了，可越是这般，宇文歆越是感到难以对付。

“再有，末将观唐公……李渊用人，也不过如此，一旦称帝，兄弟子侄，皆骤居显位，良莠不齐之下，屡有失措，却不知改过，世人现在附之，不过因其家世显赫，又居长安皇者之地罢了。”

若真到了势孤力穷的时候，民气机变也就在所不免，晋阳城里的人们就是明证。

当年他还是恒安镇将的时候，对那些反王非常瞧不上眼，想着恰是因为有了这些家伙，才将世道弄的这么乱，也弄的很多人都活不下去了。

“起兵以后，寸功皆无，却犒赏犹厚，李渊用人，可见一斑，如此，怎成大事？”

宇文歆忧色上脸，深深一揖，礼节上的转换，显现出了贰心机的工致，“末将……下官领命，定不会让总管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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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来，李元吉此人宇量狭小，争功之时，步步为先，惨败以后，却只想讳过于人，而其因出兵之事，早已恨末将入骨，末将若护其南归，世人当以我为首，许就正趁了贰情意，归去长安，挑衅是非，末将若获咎，被斩首于市，妻儿必难幸免。”

这可不是甚么无聊的臆想，实在只要一封手札送去长安，或许就成了的。

李破只是带人绕着仓房瞅了瞅，身边就已经跟了一大堆的人，几个晋阳仓曹的主官，以及看管粮仓的将领，谨慎翼翼的随在李破身边，有问必答。

“久之，功臣居于下首，李氏族亲窃居关键，以世人之功而获权位之赏，如何能让世民气服？哼，裴寂那厮不过看门守户之犬，既无良谋，也无韬略，在晋阳时却能出入留守府中，如入平常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