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修[第1页/共12页]
嘉祐三年(1057年),欧阳修加龙图阁学士,权知开封府,拜礼部侍郎,兼翰林侍读学士。《宋史》称他在翰林八年,知无不言。嘉祐五年,拜枢密副使。嘉祐六年,参知政事。《宋史》称欧阳修“平生与人尽言无所隐,及在朝,士大夫有所干请,辄谕可否。虽台谏官论事,亦必以是非诘之。以是怨诽益众。”在这期间,欧阳修因“濮议”之争,接受“不根之谤”。他为了辩诬,连上奏札,要求根究蒋之奇对本身的诬告,乃至“期于以死必辨而后止”。因而治平四年(1067年)三月四日,即位不久的神宗乃遣中使赐下“御札”,告以言者已被“降黜”,并已“出榜朝堂,使中外知其虚妄”,且云:“事理既明,人疑亦释,卿宜起视事如初,无恤媒介。”颠末这一次被诬,欧阳修对于人生宦途仿佛更有所悟:像他如许切直刚正的人,是不适于仕进的。在这之前,已一再求退,在这以后,就更果断求退。因为再三要求,终究得罢参知政事,出知亳州。后又知青州、蔡州。熙宁元年(1068年)春在亳州时,曾上《乞致仕第一表》,而后又连上数表,要求致仕。在这期间,王安石在朝,推行新法。欧阳修时在青州,有《言青苗钱札子》,表述本身对于“俵散青苗钱”的定见。在俵散青苗钱的过程中,另有两个较着的弊端。一是“抑配”,二是“俵散秋料钱”。欧公在《言青苗第二札子》中有很透辟的阐发。他说:臣窃见自俵青苗钱已来,议者皆以取利为非。朝廷深恶其说,遂命有司条陈申谕,其言虽烦,而终不免于取利。然犹有一说者,意在惠民也。以臣鄙意,若夏料钱于春中俵散,犹是青黄不相接之时,虽不户户贫乏,然其间容有不济者。觉得惠政,另有说焉。若秋料钱于蒲月俵散,恰是蚕麦成熟、人户不乏之时,何名济缺?直是放债取利尔。……以此而言,秋料钱能够罢而不散。这些定见,能够说是完整精确的。对青苗钱作了详细阐发,不是一概否定。他所不同意的,是俵散“秋料钱”。对于“秋料钱”,他曾一面“奏陈”,一面“擅止”。未经唆使而“擅止”,应得“擅去处散之罪”。但朝廷“特予放免”,并未加罪。他在《谢擅止散青苗钱放罪表》中说道:“虽具奏陈,乃先擅止,据兹专辄,合被谴呵。”
欧阳修幼年孤贫,依叔父家于随州。天圣八年(1030年)举进士,擢甲科,调西京留守推官。与尹洙、梅尧臣、苏舜钦等交游,开端为“古文”,已负文名。景祐元年(1034年)入朝,为馆阁订正。这时,范仲淹以言事被贬,在朝诸人如秘书丞余靖、太子中允尹洙等纷繁论救;司谏高若讷独觉得当贬。因而欧阳修写了《与高司谏书》,谓其“不复知人间有耻辱事”。是以,欧阳修也被贬为夷陵令。贬官夷陵,对他很有好处。他厥后在《与焦殿丞书》里说:“某再为县令,然遂得周达民事,兼知宦情,一定不为益。”又洪迈《容斋漫笔》卷4记张芸叟与石经理书云:“顷游京师,求谒先达之门,每听欧阴文忠公、司马温公、王荆公之论,于行义文史为多;唯欧阳公多谈吏事。既久之,不免有请:‘大凡学者之见先生,莫不以品德文章为欲闻者,今先生多教人以吏事,所未谕也。’公曰:不然。吾子皆时才,异日临事,当自知之。大略文学止于润身,政事能够及物。吾昔贬官夷陵,方丁壮,未厌学,欲求《史》、《汉》一观,公私无有也。无以遣日,因取架阁陈年公案,反覆观之,见其枉直乖错,不成胜数,以有为有,以枉为直,违法徇情,灭私害义,无所不有。且夷陵荒远褊小,尚如此,天下固可知也。当时仰天誓心曰:‘自尔遇事不敢忽也。’是时苏明允父子亦在焉,尝闻此语。”这段记叙又可为欧阳修贬官以后“周达民事,兼知宦情”的干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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