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崔”应把“山”写在下面[第2页/共3页]

“俺，自家的事都……都管不了。还管你？孀妇赋闲的大朝晨骂街，成何体统？”崔万山含糊不清的说着话，口水也不自发的流出来，亮晶晶的一条线垂到前襟上。他还是目不斜视兀自甩着脚往前走。

太阳光透窗裂缝中挤进屋，照在被烟熏黑的墙上。晨风透过破褴褛烂的门，在屋里转一圈，又从后窗的裂缝里号令着挤出去。随风挤进屋里来的模糊另有女人的哭骂声，但再谛听又有点像高阁庄舞台上唱大戏。

就如许高羽对崔万山乃至全部村落的事情，体味垂垂多了起来。这些一半是崔万山奉告他，另一半的只言片语是听庄里人说的，特别是那些并不在乎他存在的人说的。二者连续络就完整清楚起来。

“墩儿小爷爷，看这咱家这只公鸡，羽色斑斓若锦，冠赤若血，嘴如鹰目似鹞，……”

“头戴冠者，文也；足傅距者，武也；敌在前敢斗者，勇也；见食相呼者，仁也；守时不失者，信也。”

他看看院子里的公鸡，又奥秘的抬高声音悄悄对高羽说，这公鸡在高阁庄当数第一短长，打败了庄里统统公鸡，踩了统统的母鸡，连田孀妇家的明白鹅都给欺负了。崔万山哈哈大笑。他又大声说，我正揣摩如何骟了这牲口呢。说到这里，他自言自语，这个题目需求好好想想，这牲口短长着呢，骟它真不是件轻易做的事。高羽瞥见他头顶蓬乱的头发有几根白的刺目。崔万山做深思状，然后又狠狠的说，这只鸡就是个杂种，是他爷爷和野鸡的杂种。然后哈哈大笑，笑的满脸是泪。

“崔二爷，您老给评评理，不晓得是哪个把俺家明白鹅给偷了。您老给主持公道啊。”田孀妇边哭边说。

看到高羽崇拜的眼神崔万山说：“墩儿小爷爷，尝尝，你来尝尝用脚写字。也不难。”

高羽连连摆手，“俺才不写呢，扎煞动手跟个老王八似的。”

高羽跳下炕，走到水缸前舀一瓢水咕嘟咕嘟喝了，抓起吃剩下的半只熟鹅又爬上炕，躺着吃。

拐角处崔万山左手捏在胸呈勾手状，右手拄着拐棍，左半边脸耷拉着，口眼倾斜，甩着左腿一步一停的走过来。他的小儿子二邪远远的缀在前面。

“墩儿小爷爷，鸡有‘五德’。你晓得是哪五德吗？”崔万山左手指着院子里那只的公鸡，右手持书。

“俺还希冀它看门儿护院呢。多好多懂事的明白鹅啊。哪个该死的王八蛋……”田孀妇带着哭腔在骂。脸上的神采却哀而不伤，双眼傲视间莹莹闪光。站在当街，右手捏着丝帕，跟动手指的指导之间身材也跟着摆动，像风吹过柳枝，骂声咿呀中幽怨而不哀伤，声音美好动听，悠婉转扬。

不管在外边如何放肆拆台的两个儿子大歪和二邪见了他还是大气也不敢出。当时大歪十七岁，二邪十五岁。这哥俩在家时规端方矩，一出大门后二人帽子从没有戴正过。有人提示时，他们很不屑的说，侧帽懂不？侧帽，真名流自风骚。昂着头四平八稳的踱步，也像是高傲的公鸡。

当时他四十多岁，从南边返来不久，他那疯婆娘白静刚死了不久。用他的话说能够“力推八马倒，倒拽九牛回。”力大无穷。论武功，除了高庄主还没有人是他能看上眼的。他赤脚站在廊下书案上，右脚大拇指和食指间抓着一杆羊毫，金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