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寻芳阁[第1页/共4页]

曲调委宛若流莺，远山后呈现一抹微云，渐渐飘来，几朵白云不竭变更着形状，白云越积越厚，色彩由白渐突变暗，风声渐急，一场春雨忽至。东风料峭，动摇花枝，凄风冷雨中百花瑟缩，花瓣噙泪，终究没法接受凄雨之重，繁花纷繁感喟着，落到地上。满目凄然。

厅内规复鼓噪。未能获得女人看重的人很快从懊丧中走出。人间有那么多花，又怎是本身想摘就摘的？幸亏寻芳阁各处芳草，何必独恋这一枝？

他提起酒坛狂灌。

在感喟声里，叮叮咚咚声不断于耳，琴声变的弘大，似有无数根手指在拨动琴弦，如风吹过千山万壑。锵锵声如万马奔腾，琴声里尽是杀伐之气。

一片唏嘘之声。三千两银子买个初夜。这代价够他妈的卖十几匹“瘦马”了。怕是这个丫头，卖身价也不过千两。

崔万山又是一惊。周姑行动时，红婆手指轻动，莫非这就是江湖失传多年的“提影控形术”？

不晓得甚么时候扬州路上最炽热的歌舞场寻芳阁，大厅里坐满了人。

但是，琴声没有停歇，变的喧闹。喧闹的声音让民气烦气躁，如处于闹市，仿佛看到了贩子民气的险恶，看到人间的阴霾和肮脏。

那中年男人干笑两声说：“黄老爷，真有你的。”拱拱手不再说话。骨瘦如柴的老者轻咳着站起家，一副舍我其谁的模样。

崔万山再也坐不住。天还没有完整黑下来，但他不敢不能再持续等下去，筹办脱手抢人。

老鸨说：“女人再逛逛。”周姑微微点头，以手拉其裙，趾出。

对款项本就没有多少观点的崔万山，银子很快消逝殆尽。

琴声里满含伤感沉沦之意。

珠帘前面，绿衣女变成千手观音，似稀有百根手指在拨动数百根琴弦。世人脸上、身上似被烈焰炙烤，置身于火海中。

“三千两。”一个老者小扣桌面说道。

红婆只是浅笑不语说。

红婆又对世人说道：“今夕海棠春沾雨，双绝色艺任君尝。各位恩客都见地到了。总不能孤负了我们这位如花似玉的美娇娘。点红烛的钱起码五百两。”

大堂内喧闹人声被琴音传染，垂垂温馨。

崔万山看到周姑的眼神由惶恐绝望无助，变成苍茫，然后渐渐安静。

周姑大瞪着吃惊的小兽般充满惊骇的眼神，泪水簌簌而下，在脂粉堆中，淡雅如沾雨梨花，令人重生垂怜和庇护之意。

崔万山内心焦心万分。他望向窗外，太阳还未落下。到入夜之时就是拼了命也要救她。时候过得太慢。

她身材应当是不受本身节制的。

轻启红唇说道：“请女人拜客。”

崔万山一向在喝酒，举起的杯子早已空了，却不晓得。他感觉周姑在看他，用那双泪水如断线珍珠不断堕泪的眼。实在他坐在角落里，台下那么多人，周姑怎会瞥见他？

琴声渐弱，几不成闻。世人伸长脖子看着帘幕后那绿衣女子。

琴声渐起，俄然转急，又变的欢畅热烈。游人如织，探春访春惜春之人，从远处纷繁踏至而来。在闹哄哄，马车隆隆声里，在喧闹的喧哗里，熙熙攘攘的欢笑，地上的花瓣和雨水搅在一起，碾碎成泥，化作芳尘。

“砰”地一声，一根弦断裂。世人如当头一棒，望着珠帘内，无不骇然。有些担忧和可惜，担忧断一弦，琴曲没法持续；可惜如此好听的曲调就此结束。

有人道：“红婆，你还不如去抢，这个价能够卖到不错的‘瘦马’了。”

等吵嚷声小下去，她才又说道：“还是老端方。”

有人敲着桌子大赞：“孔丘在齐听《韶乐》三月不知肉味，诚不我欺。听女人一曲当真余音绕梁，三日不断。”说话的是一个年青肥胖墨客。

.

双足纤细，白嫩如莲下藕。她身材微微颤抖，娇弱有力之态尽显。脸上泪水簌簌落下，梨花带雨。那神采凄楚哀怨，却让见者无不生出护花之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