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和宫宴[第2页/共4页]

直到寻珍宝俄然呈现在他怀里。

刘瑱一听，又是哈哈大笑，熏熏然乐淘淘，立即指了场中的几名乐伎和舞伎道：“快去给三位高徒斟酒置菜！”

珍宝的洋洋对劲被打断，噘嘴道：“甚么，你又给我改外号。”

武高大骄贵道：“这是透花糍。”

“哦——”刘瑱扶额。

中间一名宫妃往天子身上倚靠，娇笑道：“这些绣皮中，要论最美，还属吴氏的那张吧。”

武高大长得冷峻慑人，伎子们不敢啰嗦，只不幸了匡扶志一个端方阳刚的羽士，被一群妖娆艳伎围着，挡都挡不开，你一口我一口，还要照端方用香唇哺喂美酒，他捧首在浓唇烈焰中躲闪，让御座上的天子看得哈哈大笑，拍着御案兴高采烈。

刘瑱看清楚珍宝后，俄然更加高兴，拍着几案，指着珍宝道：“哦？！另有，另有一个女仙徒！好！好！好！寡人还忧愁，等寡人飞升成仙，天上都是一群牛鼻子老道、无趣的武夫该如何是好，本来，也有美娇娘啊！”

那三个方士踱着方步姗姗来迟后，程国陛下才端起酒杯，开启乐舞，方士们将小小的一个盒子献上，内里卧着一粒滚圆通红的丹药，讨得天子龙心大悦、爱不释手，不知又赐下了多少金银珠宝，方士们这才心对劲足地在殿内右边落座，鼻子里哼一声，不屑地看一眼劈面三位“仙师高徒”。

程国的天子刘瑱便在这动静中撞了出去，打眼一看最惹人谛视标不是他的帝王威仪和冠帽富丽，而是他的红脸膛和乌紫唇，以及一对浮肿的鱼泡眼。

御座上，刘瑱镇静得鼻孔微张，呼吸短促，捉紧了摆布两位宫妃的嫩手，奋发道：“此乃我程国最超卓的皮绣师，国之珍宝，这皮绣之艺邃密富丽，在乌黑细嫩的人皮上刺绣，穿针引线时，牵拉皮子的美好行动，扎破皮子时，像花儿普通绽放的小血珠，白的皮儿，红的果儿，美的线儿，另有那声音……最斑斓时，便是完成刺绣后，将绣皮从肉身上详确地剜割下来，必须不损刺绣分毫，这剥皮之艺也是天下独步……”

坐着无聊游手好闲的武高大将碗碟筷箸塞进珍宝手里，必然要她学着人家的给他布菜，甚么“说好你布菜就你布菜”、“一言既出寻珍宝难追”、“君子守诺”、“小娘子也要守诺”，气得珍宝给他舀了一勺子酱醋塞他嘴里，还不准他吐出来。

珍宝神采垂垂煞白，武高大面色也变得凝重，这回换他将珍宝的脸转过来，将一些吃食随便塞到她嘴里，道：“不看，吃东西。”

戌时，夜色静好，月白风清。

那天子在御座上伸着头，张着嘴，看破针走线，剜刀剥皮，看得狼喘不已，口水滴答。

武高大用心致志喂她吃东西，道：“现在太晚看不清路，明日一早我们就走。”

“哼。”珍宝才不惧他，再次敏捷地演出了一回。

过了好一会儿，堂上有位寺人鸣鞭三下，接着便有一阵浩大的动静从内殿涌出来，很多宫娥举着小扇碎步出去，一个沙哑的男声在外头如同撞门普通地响起：“哈哈哈哈！朕来也！朕来也！……一年三百六旬日，一日需倾三百杯！寡人最喜长夜宴饮！寡人怎可不饮！寡人怎可不饮……寡人，寡人要见……仙师的高徒！哈哈哈哈！”

武高大愣了一下，然后差点仰天笑出来。他憋笑憋得不得了，又给珍宝倒一杯酒，道：“没看清楚，大师再来一回。”

在腾腾的热气中泡了好久后，武高大的视野逐步败坏起来，他抬头望着宫室内富丽又高挑的屋顶，坚固有力的臂膀搁在桶沿上，脑中时不时闪过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