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除魔[第2页/共3页]

陆知非答：“这些金线是大师开过光的。”

桓乐碰了灰，从星君这里也再得不到甚么动静，便只好跟岑深一块儿回家。一起上他都在细心机虑星君最后的那句话，从子时起的三天内……他们又有甚么大行动吗？

你们的东西如何都是开过光的。

他捂住眼睛痛呼一声，中间的幽灵们却在此时看到那些字里隐有金光闪现，赶紧避开，再不敢看一眼。

可陆知非只是在中间看，哪会累呢？

墨滴似慢实快地坠向塔底，穿过回旋的龙身，一向坠入幽深井口。却又像是硬生生砸出来的，突破了某种监禁，在入井的刹时，便化作黑雾满盈。

倒是岑深蓦地停下了脚步，昂首望着一碧如洗的天空，微微蹙眉。

两人这才坐下，桓乐递给岑深一个“放心”的眼神，稍稍清算思路，问：“敢问星君，吴崇庵是否就是我夫子的转世？”

有那些胆量够大的幽灵们透过窗子的裂缝看向那些字，却在凝神的顷刻，便觉眼睛一阵刺痛。

字龙回旋于往生塔内，黑金的字符化作鳞片，一呼一吸间，尽是灵力流淌。它在低吼，决计抬高的如闷雷般的吼声在塔内反响，却又像是老旧留声机里加工过的声音，带着一股沧桑和渺远。

“不在了？这是何解？”桓乐蹙眉。

独一在繁忙的仍旧是商四，一袭红衫一支狼毫笔，在全部往生塔里都留下了他的墨迹。那些狂放的、铁画金钩的字，如游龙般爬满了墙壁、红柱，乃至是垂下的帷幔上，到处是字，到处是字。

桓乐心惊，遵循星君所说，柳七的死是真正的灭亡。灵魂消逝，废除循环，人间再没有他的一丝气味存在，如此断交。

以他半神的力量，是能够做到的。

桓乐小巧心机，更不怵于跟上位者打交道，微微一笑，便不着陈迹地把岑深往身后护了护，道：“那我不找四爷了，我找您。”

掉啊，掉啊，一向坠入底楼那幽深的井口。

在封闭往生塔的时候内，幽灵得不到引渡，这是件需求警戒的事。

星君：“不要总问为甚么，我没有任务答复你。”

也是现在的往生塔仆人，星君。

“找我？”星君抬眸，眼睛里带着一丝核阅。

桓乐定了放心神，再问：“那柳七呢？他身后，灵魂又去了那里？”

作为往生塔的仆人，星君当然能晓得统统循环的起点与起点，但是人间生灵千千万，如无特别环境，他不成能对每一个亡魂投以存眷的目光。今早他去找商四说话，才从他和乔枫眠那儿得知了夫子和吴崇庵的事情，归去一查，果然如此。

“这就不是你该管的了。”星君面色冷硬，余光扫过坐在一旁沉默无声的岑深，末端，又添了一句：“从彻夜子时起三天内，你们最好待在家里，不要到内里走动。”

寒山寺的妖僧么，不怕被他下谩骂么？

岑深和桓乐再次拜访书斋, 不出不测没能瞥见商四, 乃至连乔枫眠和陆知非也不在。

桓乐迷惑的看畴昔，只见他的神采比先前更白了一分，就像一件易碎的瓷器。干裂的嘴唇就像这瓷器上的裂缝，一抹嫣红如血，涂抹再多润唇膏都无济于事。

他仍赤着脚，大红的衣摆上已沾满了墨汁，右手拿着的那支狼毫笔上，另有墨水在滴滴答答地往下掉。

一声令下，统统的幽灵都躲进了房间里，门窗紧闭，再无声响。

可他为甚么会在这里？

当年的鬼宴他也在场，夫子坠井，本该魂飞魄散，但他本身并未出错，又无业障缠身，是以天道还给他留了一线朝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