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相 顾[第3页/共7页]

这一刻夜风微凉，民气莫测，初秋的夜如同幽池，虽无波无澜却暗涌丝丝，偶尔掠过的轻风斜卷了天青色的长衫，薄凉了青叶甘露的微热，喧闹的光阴胶着相互的对视。

“情僧，还记得青海湖畔的那支歌吗？”我预算着康熙差未几应当到了，便凑到近前呵着酒气问道。

康熙那自认的一句“老了”多少震惊了我的心机，既然仓央嘉措就是纳兰性德，我何不全了他们的机遇，说不定对我此后的路也有好处。

“你呢？哥哥，你眼下的所求呢？”我目光澄明的看向八爷，“你有茗烟，另有弘旺，你不为本身考虑也要为了他们考虑啊？你我身处紫禁城，天然晓得没有依托的痛苦，你忍心看着他们苦苦挣扎？！”

我起家上前将暖匣中的香茗取出双手奉上，“皇阿玛请用茶。”

长叹一声，我跪伏在康熙身侧，“儿臣明白了，毫不孤负皇阿玛的期许。”

我猛地展开双眼，半坐起家，“出去。”

“老四这多年更加的内敛，治下也很谨慎，他晓得韬光养晦自是功德，可如果为了你而如此，便不是朕所乐见的。”康熙喟叹一声持续说道，“而老八更是称病不朝，人也更加的低沉下去。”

想当时，风雨有你，不再凄凄；月色下，玉笛声处，心神相依，情之所衷，虽无闲情画意，倒是心无旁骛，然山川未老，一湖月痕未淡，你孤傲的身影，却在我面前远去。

佛珠落地，一袭白衣的人缓缓将手环住康熙腰间，“我晓得。”

我顿住脚步却未回身，“如何？”

“对不起。”八爷半坐起家，硬撑着床边悲切说道，“当初细想想，是我负你很多，现在如果我与你赔个不是，可否统统重来？”

“谢皇阿玛。”我拱手谢恩，坐到了康熙的下首。

“皇阿玛下了恩旨？”八爷抬手重触胤禟的脸颊，眼神一向细心打量着本身魂牵梦萦的人，“这些年你倒是更加沉稳了，气色竟比之间好了很多。”

“想。”

“皇阿玛遣你我河北暗访，现在早些归去复命才是。”四爷顺着十三的目光看去，心莫名有了悸动，却又理不出眉目，遂蹙了眉头说道，“能出城自有手令，少不得有君命在身，我们还是各行其便才是端庄。”

“你畏寒都不怕，我又怕甚么？”

“我也不知本身另有分开绛雪轩的一日。”我试图让笑意天然些，却发觉经年以后的伤楚，在这一刻弥散在心间，不知不觉出现无边苦意。

“无碍，我去看看你家爷。”说罢，也不待他起家，我自顾自走了出来。

“可我不放心你。”仓央嘉措看着胤禟眼中的安静，心垂垂涌起不安来，“这一次你出去是要成为众矢之的，乃至会直面与四爷的反目，你真的做好筹办？”

“好好活着吧。”举步向外走去，笑淡淡挂在嘴边，“即便不是为了皇位、权势，也要为你器重的人活着……有庄严的活着。”

不能见、不能见，康熙关了胤禟这多年就是不想他成为四爷的肘腋之患，现在如果见了少不得又添费事，户部催讨的恰是曹寅、李煦的银子，我此去就是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处理此事，如何能见呢？

笑渐渐闪现，仓央嘉措就那样坐着，就那样看着康熙，斯须抬手斟了一杯酒，三点壶嘴最后用手指拂去残酒顺势放到嘴边舔去。

康熙一愣随即笑出了声，抬手指着胤禟嗔道，“公然还是个混不吝的性子，现在另故意机与朕这里还价还价？！”

“还记得你离世前泣血所书的那首词吗？”我直直看去，晓得方才的统统让他堕入过往回想而不能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