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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有夙起练武的风俗，这会儿还在演武场呢，您去了也见不着人。”

“过些日子吧。”霍留行却打断了她，渐渐摩挲着指尖，像在思考甚么，“我腿脚不便，还得你多着力，但你既对此一窍不通，又如许害臊，让你当下主动来做此事，岂不是难堪你？不如等过阵子你我二人熟悉今后再行这周公之礼。父亲、母亲如果问起，我会同他们好好解释的。”

这位置让沈令蓁痒得打了个颤。

“那……”她支支吾吾地看了他半晌，心想这到底是天经地义之事，左不过早一刻晚一刻的别离，因而眼一闭心一横道，“那就……”

两名婢女面露愠色，要不是顾忌霍留行这个姑爷，当即就要朝上喝问。

可沈令蓁想着这位“大女人”应当就是霍留行阿谁十七岁的mm，偶然一进门就闹得如此不镇静，便说：“酒醉之人偶然之过，无妨的。”

这语气，倒像沈家私塾里常常考问沈令蓁的老先生。

“久病成医罢了。”他摇点头，把手上移几寸，换到她的小腿内侧。

话音刚落，上方屋顶蓦地传来一阵由远及近，咕噜噜的清脆响动，不过瞬息之间，霍留行一把将沈令蓁扯离檐下，她身后跟着的两名婢女一个扶稳她，一个手一扬，紧紧接住了从天而降的一个空酒坛。

沈令蓁这回没再躲，却仍不太安闲，肩膀和胳膊都生硬地拗着劲，连带呼吸也屏住了，直到低头谛视着那只骨节清楚的手，看他拿拇指一下下力道均匀地揉按她的脚踝内侧，如同一名心无旁骛的医者，这才稍稍放松了些。

她摇点头：“我不碍事。”

这一番话字字句句皆是体恤，沈令蓁又要伸谢：“多谢郎君替我着想。”

沈令蓁笑起来：“好啊，我还从没去过如许的处所。”

“莫非郎君是恶人吗？”

她回过神来，摇点头表示没甚么，答话也像个灵巧的门生：“我一介深闺女流，不敢妄议政事。”

沈令蓁心头不明不白地一跳，被他语气中昏黄的寒凉之意激得朝后躲去，下一瞬却见他笑得畅怀又开阔：“逗你的，当真了？”他摇着轮椅到床榻前，一努下巴，“好了，来这儿，把鞋袜脱了。”

“你去了外头，天然该守浅显的端方，但在霍府，我的话就是端方。”

季嬷嬷拿来早已备妥的衣物，解释道：“定边军那处不安生，主君连夜北上，人早已不在府中。”

刚进书房，一名身穿劲装短打的男人上前来，向他拱了拱手：“郎君，小人连夜查了查，少夫人出嫁前除了入宫几近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更遑论分开过汴都城，想来讲您眼熟只是偶合，不该是当真在哪儿见过您。”

新妇入府，次日一早该去给长辈奉茶的。

她特长背压了压酡红的脸颊，霍留行再次昂首：“方才也没叫你多喝，这就上头了？”

“那婆母老是在的。”沈令蓁说。

沈令蓁心不在焉地想着边关不知是多么景象，待穿戴洗漱结束，恰见霍留行打帘出去。

他不测道：“你有观点？无妨说说看。”

霍留行一怔之下笑出声来：“听来倒成了我的不是，那你今后还做畴前的打扮就是。”

她“哦”了声，稀里胡涂地坐了畴昔，踌躇着褪下鞋袜，刚要问该如何治，忽觉脚踝一热。

霍留行也就没有勉强：“那就不操心这些了。”

“他日带你去裁新衣。我有两个mm，一个十七岁，一个十岁，到时你们能够一同结伴上街。”

“实在是太不像话！”俞宛江叹了口气，“圣心难测，镇国长公主也不是简朴的角色，这桩御赐的婚事，背后毫不纯真。现在家里来了这么多外人，沈氏的为人又临时未参透，我们是到处都得谨慎，她却头天就闯下如许的大祸！留行，母亲让你罚她，不是在沈氏面前做戏，而是发自至心。舒仪这性子该好好磨磨，倘有行差踏错，恐要坏了大局。你若担忧她再生祸端，母亲将她送去城外君仙观，你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