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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因崴了脚不得不循分待在轮椅上，一坐一站，两相对比，霍留行天然多了几分家高临下的味道。

一起进到卧房，四下没了外人，沈令蓁安静稍许，回想起方才霍留行捏她手指的那一幕，偷偷瞅了他一眼。

他规复了昔日安闲不迫的笑容：“甚么牟利，甚么图情，我与你谈笑罢了。我不需求你的回报。我救你一命，你也帮我一次，这就算一笔取消，两不相欠了。”

他在她面前站定，一手负在身后，一手掌住她的轮椅扶手，弯下腰来。

她闷闷点头：“我都说了，我是知恩图报的人。”

沈令蓁一心一眼都在霍留行的膝盖上，只顾冒死替他揉搓，涓滴没有发觉不对劲，直到被一只刻薄的手覆住了手背。

霍留行仿佛感觉好笑：“你为我豁出命去，却说不要回报？这天下之人皆为利来利往，既然你不牟利……”他低下头，靠近得似要与她唇齿相依，抬高声道，“那是图情？”

第十四章

霍留行阴沉着脸回了书房，刚要进门，刚好闻声京墨说：“瞧着确切不像作假……”

沈令蓁眼圈一红，不知是被气的，还是被伤了心，眼看就要落泪。

霍留行不天然地低咳一声：“我的处境，你也看到了，你跟着我，只会被我扳连。”

“我如果惊骇遭到连累，早将你的事捅出去了！”

沈令蓁不敢直视他这双似笑非笑的眼睛，只觉被他一身不知从何养成的威势压迫得气都难喘，别过甚道：“我当然信赖郎君不会伤害我。”

霍留行的笑容变得有些生硬：“也是因为这件事，你才如此帮衬我？”

沈令蓁一时不知该如何描述，灵光一现，脑筋里冒出一个词：蔫坏蔫坏的。

赵珣在此滞留已久，却又始终无一本色行动，不过是在暗中察看甚么。眼下彼苍白日，大庭广众，她的镇静，在偶然之人看来许只是一时焦急乱了方寸，这才健忘霍留行的腿早已落空痛觉，可在故意之人看来，一定不是别样的意义。

“……你畴前从不如此。”

霍留行留意到她这眼神，也不露声色地回瞄她一眼。

天然是忙着沉着沉着。

霍留行摇着轮椅上前去，叹了口气，抬手悄悄抚了抚她的眼角：“好，是我说错了，今后我们伉俪二人同舟共济，再不讲如许生分的话。”

一听是要紧事，沈令蓁天然放了行。

“我畴前是如何，现在又是如何？”

沈令蓁平静下来，兀自点了点头：“郎君不信赖我为你豁出命去却不要回报，那我也反问郎君一句，你当初为我豁出命去，莫非考虑好了要从我这里拿到回报？”

他这一凑上前，两人近至鼻息相闻，沈令蓁莫名一阵胆怯，肩膀一缩，恨不能穿透椅背，颤着声问：“郎君做甚么？”

“行了，”霍留行看了眼正在替他清算袜靴的空青，“都下去吧。”

“你怕甚么？”他垂下眼看她红透的耳根，“你到处替我坦白，替我着想，莫非我会恩将仇报地伤害你吗？”

沈令蓁惊得猛地一把推开他。

沈令蓁定定望着他，眼睁睁看他穿好靴子，撑膝站了起来。

蒹葭和白露双双蹙眉：如何回事？

霍留行负在身后的手稍稍收紧，极其迟缓地眨了眨眼，不太肯定地问：“本来是因为这件事，你才看破了我的腿？”

沈令蓁见他神情有变，迷惑道：“郎君？”

霍留行点点头。刚好护主的四个闻声动静也仓促赶到了，双双推着两人回了院子。

“啊。”沈令蓁从速停手，“那我稳定动了，郎君快叫空青替你瞧瞧，我们回房去。”

她一慌，从速四周张望有没有人，这才发明门窗早都关严实了。霍留行应把稳里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