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 弃履[第2页/共2页]

不识庐山真脸孔，却喜秋水旧丰神。却不知赤足者是谁，且听下回分化。

西门庆见李娇儿局促不安地站在原地，蕉萃的脸上尽是内疚，却又别有一种容光抖擞的娇媚，心中便叹了一口气，暗道：“李娇儿，你总算和我那前身好了一场，本日此举，我也算对得住你们两个了！”

李铭去请水秀才，水秀才听到是西门庆有事，不敢怠慢，上赶着就来了。斯须新的卖身左券写就，西门庆盖上本身的印章，老婆子按上自家的指印，李娇儿就算和丽春院脱了干系了。

李娇儿身子一晃，整张脸都白了：“大……大官人，你……你的意义是……？”

西门庆猎奇心起，也不知是哪位寒士，家贫无履，却不觉得意，赤足踏雪，犹诵庄子，这等萧洒磊落的人物，安可劈面错过？当下循着萍踪和吟诵声，吃紧追去。这恰是：

西门庆恨得指着老鸨子：“你、你、你……”

西门庆听她提到做错的事，猛的想起陈经济那小厮来，一时候胸中也不知从那里涌动起一股醋潮，嘲笑一声，挣开她的拉扯，推开屋门就走。跨出门槛之时，满腔的歹意再也按捺不住，拧着声音道：“你和那陈小官儿的情分倒好，不如便去找他吧！”

想动手一伸，将那两纸卖身契向李娇儿手中一塞：“这两张纸，你收好了！”

见她不幸巴巴的模样，想到这期间女人卑贱的社会职位，西门庆心中忍不住一叹，便温言道：“现在两张卖身左券俱得，你已是自在之身，从今今后，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却要好好保重了！”

西门庆精力一振：“好一篇《庄子》的《秋水》！好一个疏朗的喉咙儿！”当下紧赶两步，却见前边丁字街口处，一行萍踪宛然，向回本身家的那条街道上延长畴昔了。

正愁闷难捱之时，却听火线大雪中有人漫声咏哦：“……吾在六合之间，犹小石小木之在大山也。方存乎见少，又奚以自多！计四海之在六合之间也，不似礨空之在大泽乎？计中国之在海内，不似稊米之在太仓乎？……”其声忽低忽高，转折处枢纽殊妙，渊渊如金石音。

西门庆察颜观色，早晓得她打的是甚么主张，便一拍桌子道：“大官人我已经决定封笔了！如果我到一个处所写一张字，物以不稀为不贵，我那法书的代价甚么时候才气上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