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 上屋抽梯（改）[第1页/共3页]

宋桑恭声道：“正如星主所算，若事成以后，家仆人深感星主大德！”

到了宋桑预言的迎官诰的那一日，吴家门上张灯结彩，鞭炮齐鸣，吴大舅一早便大开了门，将到贺观礼的亲朋们请了出去，然后在世人恋慕的目光下，昌大地领着百口大小，在祖宗牌位前上香叩首。

看着被抢得光光的大厅，李知县正在奇特这里为何如此洁净？听到有人喊冤，便道：“你有何冤？要告何人？快快讲来，本县与你做主！”

吴家大厅中贺客虽多，但此时倒是鸦雀无声。

吴二舅得了势，在青楼赌坊间，便不免吹嘘起来，县衙门里一帮常日熟悉的衙役皂隶听得吴家兄弟都要仕进，尽皆前来作贺。家中人来人往，送礼的日日不竭。

这一言，说出了在场大部分人的心声，大师明天为了奉迎新任的批示使吴大人，个个出了大血，既然吴大人一跤又跌回了吴大舅，那这些重礼也天然是要物归原主的，现在却被一帮三不知的游手们抢跑了，岂能甘心？

西门庆挥手道：“好了，你归去处宋御史交令吧！牢记让你家大人韬光养晦，此潜龙勿用之时也！”

乔大户急了，声色俱厉：“姓吴的！你如果不还钱，乔爹我却不是好欺负的！”

吴二舅面上的“朋友”们瞬时候一哄而尽，吴家大厅里顿时空了一半儿，没人向爬在地下死活不知的吴二舅多看一眼，倒是有人出厅时嫌他碍事，非常踹了他几脚。

宋桑持续感喟：“我家大人还说，本想为国举贤，却没想到几近坏了大事！还好这兄弟二人是轻浮之辈，马脚本身暴露，若他二**奸大恶，隐而不发，待得新官上任，这才华侈起来，那要苛虐多少生灵黎庶？如若激起民变，被当今圣上顺藤摸瓜究查起来，我家大人好不轻易十年寒窗挣来的出息，岂不悄悄断送于小人之手？”

吴大舅忍不住问道：“宋管家，却不知贵仆人与我们兄弟素昧平生，为何便如此汲引发来？”

来到客堂，西门庆正等在那边，见面后便问道：“事情办得如何？”

宋桑叹了口气：“吴兄，这也算是你命不好！就在昨日，我家大人官署以外，俄然冒出无数的揭帖。帖中说吴氏兄弟，常日里不学无术，游手好闲，仗着世袭的千户官职，只以嫖赌为命；克日更加乌合了县衙门中的临时工衙役，在清河县中横行霸道，当铺、酒楼，衣食商店，无不被其苛虐……两位吴兄，这些话，但是有的？”

吴二舅瞠目结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些事，他固然也干过几件，但更多的是他那些酒肉朋友借着他的名义干出来的。

宋桑是奉了西门庆和宋御史的令，前来收的，见到吴家热烈成这般模样，不由得在心底微微一叹。

也不知是哪一个，俄然扑到桌案前，将一堆礼品中捡比较贵重的抱了一满怀，犀牛一样分开人丛就走。众地痞游棍一看，如梦初醒，个个发挥开摩云神掌，只一眨眼的工夫，将客堂里摆放的礼品抢了个红日初升，其道大光，到了最后抢无可抢，乃至连吴家祖宗牌位前的铜香炉都遭了毒手。

连问十声，吴大舅瞠目不答。

接下来的几天，宋桑在西门庆、宋御史的授意下，连着往吴家兄弟那边送了好几次喜信儿，逗弄得吴氏兄弟如痴如醉。利令智昏之下，吴大舅托了后代亲家做保人，借了郑亲家姐夫乔大户的一千贯钱，便唤来赵裁带领四五个裁缝，在家裁剪尺头，缝造官服。又叫了很多匠人，钉了数条都是四尺宽小巧云母犀角鹤顶红玳瑁鱼骨香带，那铜钱使得跟流水普通。

宋桑浅笑道：“这个嘛……我家仆人要汲引一批人，若奏折上单写他们的名字，岂不显得过于冒昧了？是以拣些不相干的人名写了，便无碍了！说句不怕获咎人的话，这此中另有很多人，同二位吴兄一样，也只是陪太子读书的角色，但这个官职倒是实足真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