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无终阳氏（三）[第2页/共3页]

阳裕说完后，二人久久无语。时候仿佛完整静止，王威慎重地向着下属行了一礼，回身拜别。

阿秀看到本身敬爱的爷爷呆呆入迷，不由出言提示。

阳裕眼神中闪过一丝惊奇，喃喃低语道：“阿秀真是个聪明的孩子，可惜过分早慧。只是情深不寿，慧极必伤。将来嫁人，可要找个好夫婿才行。”

“莫非另有人逼迫他不成？”

“阿秀，你看到了甚么？”很久，阳裕拢太小女孩，帮她擦去了眼角泪水，目光中尽是心疼。

一曲奏罢，满室皆静。

“甚么?你再说一遍！”

咄！行！吾去为迟，白时下难久居。

“爷爷——”

“王县尉说的那里话，你能有求知之心，老夫又怎能不成人之美?这曲子，叫做《东门行》。”

盎中无斗米储，还视架上无悬衣。拔剑东门去，舍中儿母牵衣啼：

“大人，你的琴……”王威红着脸：“部属是个粗人，本来不懂甚么乐律。但是方才在府外听到大人弹奏的琴声，不知不觉间沉迷此中。是以部属大胆，敢问大人所弹何曲?为甚么具有如此勾惹民气的力量？”

“是的，部属派人出城检察，现辽西突骑已经不知去处。大人，你如许做，莫非不怕主上惩罚?”

王威一个激灵，猛地扒开士卒，朝瞭望塔下跑去，回过甚来道：“火去禀告太守大人！”

童音稚嫩，只一声，已打断琴声。阳裕转过身来，将她牵到身前，柔声问道：“阿秀，你如何出来了？”

王威神采变了变：“都说女人见地短浅，这女人说的倒是句句实言。那男人如何说？”

“你现在年纪还小，等你长大了，爷爷再跟你讲好不好？”见到孙女如此悲伤，阳裕内心有些悔怨，如此哀痛的曲调，本来不该在家中弹奏。恍然之间，他才感遭到，本来孙女已经长大了，光阴如梭，本身也已经白苍苍。

王威心中感激，不由道：“大人在辽西二十年，身谦下士。那些从中原流亡而来的人，不管是士大夫之族，还是布衣百姓，无不受过大人恩德。很多人在战乱流亡途中死掉，也有很多孩子落空父母无家可归，大人运营收葬，存恤孤遗。我王威这辈子，没有服过谁。但是对于大民气服口服，能跟随大人做事，此生无恨！”

脑海里，尽是离家时的景象：乡道旁，一名村妇抱着男孩，泪眼昏黄地看着离家远行的男人，哽咽道：“夫君，我在家里会带好潇儿的。你一起谨慎。只但愿你早日返来找我。”

“王县尉另有何事？”

“支将军，二十年不见，英姿不减当年，只是何故连兵成仇，侵入我国，凋残百姓？不如就此罢兵，让百姓收摄生息，上不辜六合之慈，下不负百姓之望，可好？”阳裕站在城头之上，手扶垛口，不卑不亢道。

“仇敌数量在一万以上，间隔徐无城另有三十里。”王威站在瞭望塔上，不由震惊道：“石赵的雄师真的来了，燕郡与上谷渔阳三郡只怕凶多吉少！徐无城只要三千守军，如何抵挡雄师？”

王威眼角闪过一丝泪光，猛地一拳击在墙上。一次拜别，让他今后妻离子散。

他如何甘心？

“这女人倒是个好女人。却不知那男人情意如何？”

“这曲子，说的乃是一件惨事。”阳裕叹了一口气，“当时有个男儿，下定决计离家出走，但是内心又舍不得，在出走当天，他决计再回家看看，因为家里另有老婆和孩子。”

“振武将军已经分开了？”阳裕见到王威，不由问道。

阳裕悄悄地抚摩着小女孩的后脑勺，感喟道：“你小小年纪，也晓得哀痛吗？我家阿秀，真是天生聪明。好，爷爷再弹一遍，你可要当真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