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第1页/共3页]

“看吧，学着点，看人家是咋写信表心迹，将来写信给心上人时，免得闹出笑话来。”

“《鹊踏枝》。”

周莹泪眼迷离，在心中一遍遍谩骂着彼苍，半夜过后仍没法入眠，干脆披衣而起，剪了烛花坐在桌前，伏案持笔在手，写下了守寡后第一首诗：

武玉泉按周莹的安排，告诉各分号掌柜提早赶到武昌插手总号掌柜集会，以是，周莹呈现在裕昌大会客室时，各分号掌柜已在坐了。

左文声说：“十年后左伯怕早已骨朽如泥了！”

“邱玉蕙援引的两句词出自哪首词？”

周莹忍不住也吟道：“‘百草千花寒食路，香车系在谁家树？’是啊，是啊！‘狼籍春愁如柳絮，悠悠梦里无寻处’。一点也没引错呀？”

“左伯，你不值得夸我，我又不是娇生惯养的大师闺秀，经不刮风吹雨打。话说返来，我也是被逼出来的，自进吴家门，我就做好了与运气抗争的筹办。是以，即便天高低刀子，我也要把到手的贸易王国，紧紧掌控在手里，让它遵循我的意志运转。左伯，你说我野心大不大？”

“我喝了一大碗药水水，好多了。”红玉说话间把一封信递到周莹手上说，“邱蜜斯让陈管家送来的。”

周莹被红玉的泣语惊醒，伸双臂搂住红玉说：“好mm，出了房门你一个字也别对人说姐在睡梦中抽泣的事。”

狼籍春愁如柳絮，

“小不小嘴上别硬，此后只要少哭鼻子抹眼泪，我就把你当大丫头用。”

左文声见尚李昌英喜在眉梢，不知何事，问周莹：“啥事让尚李昌英喜得红光满面？”

是夜，周莹展转反侧，难以入眠。一个年青孀妇的痛恨愁绪，愁肠百结，如烈油煎烹，折磨着她年青的心。常日她没法在人前暴露她内心的苦乐，把统统烦恼都要深埋心底，不露陈迹。女人无才便是德，在大清王朝的律条里，贞节牌坊是青石或汉白玉砌成，它可百世耸峙在大地上揭示它的坚毅，而埋于黄土下的贞节节女们，倒是含泪走完她们苦水泡心的哀痛人生。彼苍不公啊！

“你没看信？”

嵯峨似腾红颜怨，安吴尽伤玉女心。

周莹入坐说：“左伯本年才六十八岁，再活二十年没麻达。到时候伯准能看到我唱得吵嘴了。”

周莹笑道：“来日方长，我到底能成出啥精来，最快十年才气看出分晓。”

秦商独领风骚早，营商悟道经历多。

周莹端起酒杯说：“姐祝你马到胜利，干杯！”

古有先秦陶朱公，近有秦商百家姓。

红玉说：“你是说邱蜜斯？”

周莹往起一站说：“红玉，你行啊，姐都没重视到这点，看来你的学习大有长进。冯延巳的词你也读懂了？”

誊写完复读一遍，周莹起家走出版房，笑对正在看书的尚李昌英：“我今收成很多。《营商杂记》是一部好书，我将此中《秦商悟道七绝歌》誊写于纸，旅途读之学之。如师弟同意，姐出资将杂记刻印五百册赠送友爱同人如何？”

“成事绝学”非易事，需有胸怀和蔼魄。

不道春将暮。

“算是吧。不过读得未几，只记下七八首！”

乞翁老友李可军由渭北抵武昌宅下为吾贺七十寿辰时，击酒而吟《秦商悟道七绝歌》，吾记于册。“七绝”乃吾辈商道同人共同财产也。效之能立，行之能胜，厥后人读之，茅塞可开，少走弯路也。乞翁备注于同治乙丑秋末。

我辈目前学先贤，汲取经历振雄风。

周莹洗漱完，吃过早餐对王坚说：“奉告武玉泉，让他告诉总号各位主事，早餐后到裕昌大开会。”

夜深伤怀视画屏，面前幻像难入静。

“听好了，我背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