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境 1[第2页/共2页]
每天来看她最多的是大夫,余冰臣也来,焦心肠握着她的手,一遍一遍呼喊:“一赫、一赫……”
“啊――”
腾跃的烛花在窗户上倒影出影子,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他们对诗剪烛还仿若明天……
“唉……你这傻孩子呦。”
她刚想说话,就有人掰开他握着的手,推他出去。
冰臣啊……
“哥……”
“哥,你过来――我有话说――”
不,是累了好多、好多年――
冷暖俗情谙世路,是非闲论任交亲。
她嘶吼出绝望的呼声,接着又是一阵狠恶咳嗽,口腔中不竭涌出鲜血。
余冰臣甚么也没说,只看了沈右横一眼,叮咛春姨把房间里统统的锐器、利器、针头都收起来,再拨了两个丫头轮夜值班。
她太苦、太苦。
房间多静,静得像天国,天国也不会这么静,另有阎王小鬼。
沈右横握着mm的手,把她扶到怀里。
她点头。
是。
余冰臣气得吐血,忍着肝火劝她留下:“春姨人各有志,你要辞工我不强留,但起码要等我请好接办的人再走不是?现下家里另有一个即将分娩的产妇。再说,一赫常日待你如何样?她现在病着,你甩手走了,也不大好吧?”
她低头绞动手里的辫子,神采潮红,“阿爹,感觉他如何样就如何样,如何来问我。”
动机一出,余冰臣也惊出一身盗汗。任谁再来劝他,都不肯分开一赫半步。
沈一赫晓得是如何回事。
“哎,哥在这。”
“一赫、一赫……”
“赫赫!你做死啊!他是你哥哥!”沈母凄厉叫起来,不明白女儿为甚么发疯地要置儿子于死地。
“一赫……”余冰臣谨慎地问:“你累了吧?”
她复苏的时候少,胡涂的时候多。胡涂中她常常做梦,梦到阿爹,牵着她的手徘徊在木渎的小桥流水,她扎着羊角辫扭着肥嘟嘟的身材。转眼阿爹就老了,站在书房慎重地问她:“余家的儿子,你感觉如何样?”
怕刺激到她,余冰臣不准沈家人再踏入余家半步。
“一赫、一赫――”
明天,她再撑不下去。
她用力展开眼睛,瞥见的是哭红眼睛的姐姐和母亲,另有哥哥沈右横。她的目光直直看着沈右横,好久才努了努嘴吐出一句:“哥哥――”
“赫赫,跟着他,你会很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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