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凭什么(3)[第4页/共4页]

好了，故事讲完了，实在不是故事，只是风雨江湖一碗汤，苦不苦？苦点儿好，你我已经甜得太久了。

……南宁朝阳广场百货大楼前，有人蹲下来给他讲了半天营销学，他耐烦地听，听完后问那人：你很孤傲吗？送你张我的专辑吧，难过的时候能够听一听。他的专辑是用网吧的麦克风录制的，电脑光驱里一张张刻录的。那人道了谢，拿起专辑，少顷，鞠了一躬。

传闻这个当年的乐队主唱，再没弹过琴。那盒“广州湾”老谢没拆，一向留了很多年。

我还能说甚么呢……沉默了一会儿，我只能对他说：老谢，心脏普通长在左边。

就这么熟谙的老谢，他的歌很怪，说不上来的一种怪。他唱的明显是最浅显的民谣原创，却总让人感受是在读一篇散文，或者，一首诗。

他说孩子你走吧，别和我们这帮老东西待在一起，我们太倒霉了，太倒霉了……

我当时只晓得老谢是个浅显的歌手，并不晓得他还是个流浪歌手。我并不晓得他藏而不露的抱负。

老谢说：我只想拿回我的吉他。

小屋本是流浪歌手大本营，欢迎流浪歌手借着这个平台独立重生，但老谢在小屋不肯出人为，他只靠卖本身的专辑讨糊口。街头如何唱，小屋里他就如何唱，憨憨的，却又不卑不亢。

老谢笑着清算琴包，旁人替他打抱不平，老谢拦，说：都不轻易……

我们蹲坐在小屋门前。我傻看着他。

一秒钟的担搁，车下的人棍子已经抡过来了，老谢侧身，砰的一声砸在背上。

你凭甚么闭着眼睛说没有目标没有方向？

（七）

有一天高晓松也在，他特地喊过老谢来，说了一句话：你的歌太哀思，要多一些欢愉的歌，这个期间需求欢愉的歌。我在隔壁桌看他们谈天，看到老谢憨笑，张了张嘴，过了一会儿，他才说了声“感谢教员”。

贵阳市中间喷水池旁，他闭着眼睛唱完一首歌，一睁眼，琴包拿在城管手里，城管说：你再唱一遍好吗？不错，挺好听。

广州沙河的职业先容所里，经理吃惊地打翻了茶水。他失声喊：你是如何返来的！

鸟巢四周，一个女人用她的结婚戒指换了老谢一张CD专辑。她说这东西对她不首要了，相恋四年的男朋友和另一个女人好上了，边说边哭，眨眼跑了。

……长沙、武汉、杭州、上海、郑州……珠海，他收留过一个小偷。

我擦，实在他现在就已经是了好不好……

老谢的抱负不断地发展，不断地短命，不断地重新来过。一半是造化弄人，一半是自找的。云南鲁甸地动后，老谢为故乡捐出了统统的积储，再度成了个穷光蛋。何必如此呢老谢，那你的抱负如何办？